A. 半自傳體的電影,因為投射了作者本人的影子而呈現出回憶錄般的真摯。少年的迷惘與焦慮在平緩的敘事節奏下充分醞釀,彌漫至全片。情感漸進全靠一個個細節扎實的堆積,因此,童真被灰暗的成人世界一點點磨去的殘忍和疼痛也如切膚般真切。全片最憂傷的一幕是安托萬從囚車里望向窗外淚流滿面的特寫——逃學在巴黎街頭的漫步是沉悶生活中的唯一亮色,而這一幕則是與這抹亮色徹底的訣別。于是奔逃成為唯一短暫的釋放,而結尾那個把這種短暫拉長,仿佛是在希望它永遠不要結束的長鏡頭,或許就是特呂弗面對當年那個不愿接受“四百擊”的自己所能給予的最大溫柔。